第二屆 高中生文學鐵人營
——文學狂想,72小時不斷電
站上巨人的肩膀,飛越文學的海峽!
在仲夏盛開的山林裡,讓文字發光,讓靈感奔跑,
直到你再也無法克制心裡的欲望──
寫、寫、寫!──這裡
來自島嶼各地與大陸四方,男孩女孩們齊聚一堂
在世界級大師的引領下,啟動通往文學江湖的修行
顧城張愛玲馬奎斯郭松棻張大春杜斯妥也夫斯基……
將用他們最細緻的心法帶你打通任督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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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熱血.最豐富.最青春.最實戰☆
──講師簡介──
許榮哲 ──六年級最會說故事的小說家
出生在一個充滿故事的地方:埋人縣會贏鄉贏錢村。台大生工所、東華創作所雙碩士。曾任《聯合文學》雜誌主編,現任台灣最有活力的文學社團「耕莘青年寫作會」文藝總監、四也出版總編輯、台灣文學創作者協會理事長、走電人電影文化事業有限公司負責人。人生目標和《火影忍者》裡的壞蛋大蛇丸一模一樣:「學會全部的忍術,理解所有的真理,成為極致的個體。」有六年級世代最會說故事的人的美譽,他的名言是:「契訶夫死了,卡爾維諾也葛屁了,只有我還活著!」曾獲中國時報、聯合報文學獎、新聞局優良劇本獎等。著有小說《迷藏》《漂泊的湖》《小說課》等多本。
李儀婷 ──台灣最大文藝社團導師
作家。擅長散文、小說雙修。是台灣六年級最具史詩敘述魅力的小說 家。慣以男性觀點敘說故事,擁有最能撼動人心的魔術師美譽,是當代最受期待的小說家。現為耕莘青年寫作會駐會導師、四也童書出版社總經理。作品獲國內大獎 無數,包括:時報小說首獎、林榮三小說二獎、打狗小說首獎、吳濁流散文首獎、行政院新聞局優良劇本獎等。著有小說集《流動的郵局》、情慾小說《10個男人11個壞》、名人傳記《生命的眼睛》、電影劇本《風雨中的郵路》、少年小說《數學獵人》以及記錄片「一閃一閃亮晶晶」副導。現為台灣最大文藝社團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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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用他們最細緻的心法帶你打通任督二脈
那日下午,我提早到應赴的演講場地附近,意外發現了那個展覽。
那是我高中母校旁邊的一幢歷史建築,以前放學都要經過的,它正在舉辦一個展覽。我晃進去,踏上華麗如官邸的迴旋樓梯,進入展場。這是一個關於二二八事件的展覽,我想時間還夠,就看一看這所有做台灣研究者都不能繞過的歷史問題是如何被展示的。我並沒有期待什麼,只是一面晃過以影像、放大圖片展示的各種史料區域,一面想著最近幾個月不斷重讀的郭松棻。
然後我看到了那面牆。
遠遠看過去,它像是一個規畫失敗的展區。整面牆上充滿了幾百個正方形的小格子,但只有零星幾個格子有照片。當我走近,我才發現那區的主題是「受難者之牆」。而當我沿著有些歪斜的地形往下,看見牆上每格一張照片,下面一行字寫著姓名、歲數與職業。但大部分的格子是沒有照片的,只有空白和名字。因為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臉若不在那一刻留下,就將永久消失了吧。我看到的最後一格是嬰兒的照片。它倒是趕上了。我一個一個默念他們的名字,不斷地想著,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們。對不起,我們甚至連認識都做不到。
我想起周婉窈老師的那句話:「我們還沒記得,怎麼就教我們忘記。」想起那些書寫活著之負疚的文學。
於是我決定,待會回到我的母校,要好好跟學弟談談同是他們學長賴志穎寫的小說〈紅蜻蜓〉。要好好談談這一段歷史裡面,我們少數記得的東西。
發表於4/5自由副刊
時序是二月三日,天氣晴。今年的大年初一,我在東京的早晨醒來,城市的上方是無止盡,調和了各種想像得到的藍色的,澄亮的藍。在這樣的藍色天空底下,東京一如往常規律地運轉著,通勤的學生和上班族均面無表情地把目光投在手上穿著各式各樣書衣的文庫本或手機螢幕,所有人都習慣了擁擠緊繃的軌道光景,外面的陽光偶爾撒落車廂,人們在光裡不自覺瞇起眼來繼續盯著眼前的事物。
「你看起來真年輕,只有二十幾歲吧?」
我回答說已經三十了。隨即一連串地開場白和感謝,畢竟台灣的文學雜誌每月直接刊載外國一線作家的專欄,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何況我眼前的小說家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村上春樹說他有著「鯊魚般的好奇心」的另一個村上──村上龍。我的一部分思緒飄回到在書店街六十九元拍賣書堆裡,抱著十幾本村上龍作品等著結帳的畫面。那個時候只聽過他有一本書名聽起來就厲害得不得了的《接近無限透明的藍》,而且它幾乎是夢幻逸品的代名詞。抱在懷裡的十幾本書都是我不曾聽過的,獨獨就缺那本我唯一聽過的小說。
沒想到現在,我坐在小說家的面前,看著他略微收蹙的眉心,粗濃的眉毛,歲月雕刻過的皺紋每條都充滿堅毅的個性,一如他所有強烈撞擊著日本社會議題的話題小說們。他曾說自己完全是以寫小說來確認自己是否有無工作。我好像看著他數十部作品堆疊起來的人形投影,而他正開口說話。
「村上先生二十四歲時出版第一本小說,隨即獲得群像新人賞和芥川賞,是否給之後的創作帶來了壓力或障礙?」
「我認為自己從來沒想過要超越自己的處女作。因為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想寫和能寫的東西,如今要我寫像二十幾歲時寫的小說,我寫不出來;但現在我寫的作品也是二十幾歲時的自己寫不出來的。」
我接著追問說:「可是我們知道,村上先生的著作時常帶有強烈的社會議題性,這是您從年輕以來一直書寫的特色,這麼多年寫下來,難道不會感到沮喪或失落嗎?」
我心裡面想的是那個在《69》裡激情而激烈地在高中裡抗爭,試圖要封鎖校園,辦出一場從沒出現過的慶典嘉年華的高中男生。他變成大人之後,去了哪裡?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村上龍微微抿著嘴唇,兩手交叉抱胸,看起來相當嚴肅地等翻譯進入耳裡,接著回答:「沒有。我不曾感到沮喪。因為我所書寫的人們都是社會上比較沒辦法為自己發聲的弱勢族群。我認為身為一個作家,有必要為他們做點事。」
「可是村上先生是如何收集資料的?或者說,該如何以真正貼近他們真實的樣貌以文字呈現這些人呢?」
「這必須要靠想像力。大量的想像力。你看我現在住在這樣寬敞的高級飯店裡,可以說是既得利益者了。一方面我能藉此肯定自己這些年來工作的成績,一方面也要自己別忘了必須繼續為這些人寫作。我的確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麼窮了,也不可能真的去和那些我描寫的底層人們一起生活,所以這一切都必須要靠想像力。」
我環顧村上龍寄居新宿高檔飯店的總統級套房,在超高樓層的房號911(這是否是他故意挑選的房號呢?),正對著他就座沙發位置的大面窗戶可以清楚望見富士山的輪廓,而此時落日正在染出奇異的粉紅色,我又想到村上龍筆下那些躲在幽暗角落的曖昧人物們。
如今的村上龍不只是一個純粹意義的作家,他同時是JMM(Japan Mail Media)財經電子雜誌總編輯、電子書公司G2010總監,也是日本當紅談話性節目「寒武紀宮殿」的主持人(與女星小池榮子共同主持)。他的越界角色完全不是日本文壇一般概念的作家,擁有著超乎常人的精力和寬廣的眼界。這大約和他過去曾經參與過諸如電影編導、音樂製作、電視節目等跨領域事務相關。
1990年代末期,村上龍開始密集關注世界經濟發展(這也是他創立JMM的契機),甚至在2002年出版《為了避免被騙,所以我學經濟》雜文集。從虛構的小說世界到面向現實的日本社會,村上龍似乎真的有用不完的心力在虛實之間出入交錯著,並帶著日本職人等級的標準,扮演著各種加諸自身的角色。
因為擔任JMM總編輯,這幾年他對媒體有了更深入的想法。他認為日本的媒體太過保守封閉,只會選擇性地掩蓋事實真相,而他是最討厭說謊的人。因此他的媒體人角色便是盡力地報導並揭露各種被忽略或被遺忘的事實真相,以達到平衡的效果;談到他長期擔任芥川賞評審,怎樣看待日本當代文學的發展趨勢,他竟然意外直接地表明:「會去擔任評審實在是不得已。因為跟負責(芥川賞)的編輯太熟悉了,不好意思拒絕。」他接著補充說他其實很少讀別人的作品,所以不太能回答這個問題。但他認為像芥川賞這類文學獎比賽在以往可能很有影響力,現在則比較像是給新人舞台的獎項。若有機會的話,他認為應該要設立一個跨國文學獎,至少以東亞的日本、韓國、中國、台灣等地共同舉辦,真正評選出有重量感和影響力的文學作品。
一個小時的訪談時間相當短暫,光是翻譯從中往復的問答至少占去了一半時間。最後我問村上龍喜愛的文學作品是什麼,他想了一下,隨即回答大概就是如法國詩人韓波(Arthur Rimbaud, 1854-1891)或小說家惹內(Jean Genet, 1910-1986)這樣的作家寫的作品。因為他們在那樣的時代便敢於做自己,大膽寫出自我的作品,如今看來依然很棒。
我想到早上重讀正式授權版本的村上龍第一本小說《接近無限透明的藍》(背包裡還放著這本小說的兩種盜版中文本),1976年初版,已是三十五年前的作品了,讀來依然不可思議地令人額臉冒汗,微微訝異著小說家怎麼敢這樣寫小說?又怎麼能寫出這樣迷魅暴烈的情節呢?而昔日年輕正盛的小說家竟將要邁入花甲之年,但他還在繼續不歇息地寫著,才剛推出上下兩大卷的長篇小說力作《唱歌的鯨魚》,緊接著整理正在寫的愛情小說。《唱歌的鯨魚》有別於村上春樹描述近過去的1984年的《1Q84》,村上龍面向的是近未來世界,設想一百年後的人類全景圖像。他依然擁有著鯊魚般的好奇心。並且似乎更寬廣了。
村上龍在整個訪談過程中時常抱著胸,將雙手交叉在脅下,仔細聆聽翻譯過去的提問,並專注而快速地答覆。我想像著眼前這個小說家在自己主持的電視節目裡邀請來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提出犀利精闢的問題和見解的模樣──明快的說話節奏感,沉穩的語氣,偶爾露出一閃即逝的笑容。再隨著他的微笑聯想到他在台灣出版的幾本隨筆談論「所有的男人都是消耗品」(在日本已出版到第十集)或者「興趣無用」之類的論調,想到他不只一次表明自己不喜歡寫小說等等。但這個男人明明已經寫了三十五年,出版超過七十本個人著作(這還不包括與他人合作的三十幾本對談集和繪本),過著豐富異常的非凡人生,而且他還持續在寫、在嘗試新的事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始終記得他這句名言:「我不太喜歡工作,所以都趕快寫好出去玩。」
要是真的這樣算起來,他根本都在工作吧?
所以當我問起村上龍如何能在處理繁多的事務中同時寫那麼多作品,他的回答是:「大家都以為我很忙,其實沒有。工作的固定行程都是排好的,除此之外都是我自己的時間,我就拿來寫作。」
這個答案完全符合村上龍本人給我感覺的直接、簡潔。
訪談結束後,我掏出準備好的數本村上龍中、日文版著作(包含中、日文四種版本的《接近無限透明的藍》),準備好簽名板請他簽上。只見他咻咻快速簽好幾本書,直到拿起簽名板時才驚呼一聲──原來所有書他都簽錯日期,全部簽成了「3. Jan. 2011」。最後請他在簽名板寫上給聯合文學字樣,他戴起老花眼鏡瞇起眼看著我遞上的名片,一筆一劃寫下,還開玩笑說這個「學」字的筆劃真多啊!
最後我們退出房門,村上龍倚在門邊揮手道別,我看著他逐漸隱沒在門後,不禁瞇起眼來,他和他身後的燈芒、暗下來的天空一起變成一道面無表情的門。這才想到他在《接近無限透明的藍》的後記〈給莉莉的一封信〉提及他用莉莉的臉孔做成書封的事。並且還說到他在尋找莉莉,希望莉莉千萬不要因為他寫了這種小說就以為他變了。
三十五年過去了,他有找到莉莉嗎?
(本文轉自中時電子報第317期)
救援投手/朱宥勳
在棒球場上,有一種特殊的球員,叫做「救援投手」。
動輒三、四小時的漫長比賽裡,他們是最接近火光與爆炸的族類,出場時總以銳利的速度和角度割開空間,並且以其令人屏息的身手,讓時間壓縮成極華麗的短暫瞬刻。
H曾是他們其中之一。
2007年,我剛剛進入大學。此前一年,我在大考苦壓的空隙之中養成了看球的習慣。那時候我沒有三個小時可以揮霍,對一個初入門的球迷來 說,棒球非常適合考生,因為每隔幾十分鐘抽空打開電視,畫面都和上一次連貫,只有右上角的分數悄悄變異。急急瞄一眼,便在大人開口催促之前躲回書桌,接下 來的時段就有了新的空想材料。是怎麼從三比六變成七比九的?還差四局,有機會追過兩分逆轉吧?時間就這樣從英文參考書的上方流走,然後我再一次起身去喝水,按開電視,九比九,追平了。而我表定的唸書時間剩下十五分鐘。
如果運氣好的話(也就是說,比賽夠激烈,沒有太快結束的話),十五分鐘過去,我就能理所當然地坐進沙發裡,剛好看到救援投手站上投手丘,甩動他們如鞭如電的手腕。
就在2007年的四月十九號,我坐在新竹棒球場的左外野。那是我第一次進球場看球。每一個棒球迷都會有他們的紀念日,雖然不一定是以數字的形式記憶下來。那往往是因為一 個人,一個球場的play,一道直擊心底看板的弧線。而我的是這一天,我因為H而進入了球場。那一年,他剛從地獄般的大傷中恢復,擔任十多場球隊的救援投手,表 現完美,一分未失;而我在還沒意識到之前就成年了,陷入新的知識領域與新的情感狀況,跌跌撞撞,生活沒有一件確定的事。於是我追蹤每一場比賽轉播,看著H 於比賽末尾站在鏡頭前,如此篤定地把球送進去,像是從來沒想過被打者擊中那樣。直到那一天,比賽來到多風、有著藍色外野護墊的新竹棒球場。
只要一個字就可以形容救援投手:快。
他們往往有著隊友之間最快的球速。而當他們站在場上,打者一籌莫展,會以最快的速度出局,讓原本迤慢的半局變成一通密密的鼓點。他們最大 的問題是,他們也是體力流失最快的一種選手。在十五或二十球裡,他們是主宰球場的神祇,但多一球,只多一球,他們就變成最平庸的投手,唯一合理的下場就是 被痛擊。所以救援投手只會在比賽末尾,球隊微幅領先,但隨時可能被逆轉的情況上場。一個好的救援投手在對的時間上場,會讓對手的球迷陷入絕望的冰水之中, 不忍看到結果便紛紛離席,而己方的球迷就只要留在現場,享受必將來到的勝利。「必將來到」比「勝利」更加醉人,特別是在這種充滿變數的運動裡。
而H符合每一個條件。當我在場目睹,他甚至比那些更多一點。比如說,他投球時,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巨大跨步,幾乎劈腿平貼地面,繃成一張 稍縱即逝的弓。每投一球,身體會誇張地往左半邊振動,離手的球就像是呼應這振動般,如毒蛇竄咬進捕手的手套裡面。兩百公尺不到的距離,我竟看不清楚噴射的 白影,只聽得球與皮革撞出的驚人炸響。那一天的H狀況仍佳,但運氣不好,對方無法精確擊中他一百五十二公里的快速球,幾個失去平衡的揮擊不知怎麼地卻都落 在防守的死角。他掉了第一分,再掉一分就會失去勝利。我看到捕手向他比了暗號,他搖頭。又搖頭。最後終於把持球的手擺在胸前。往後畫圓舉起,跨步──
愛情中總有許多無奈,許多糾結,甚至殘忍
但是真正重要的,是全心全意接納另一個人的心情
3月19日,請來與KILLER聊聊關於真愛的話題
時間:3月19日〈六〉下午2:00
地點:臺北市辛亥路一段22號 耕莘文教院405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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