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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說《百年孤寂》,是在一個演講場合,講者是駱胖和郝譽翔。題目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只記得他們好像要一個人介紹一本書;郝譽翔介紹什麼我也忘記了,只記得駱胖拿起《百年孤寂》,說:「我已經抄了五次了。」接著他開始說美女瑞米迪娥的故事,說席甘多的情慾以及四年十一個月零兩天的雨。那之後我回家立刻去找來看,是志文版的,感謝上帝它把人名跟人名都分開了。

第二次讀《百年孤寂》是一年後,我高二,擔任校刊社裡的講師。我對學弟說「魔幻寫實」,說這是一種純文學技巧,有深遠的寓意,跟《哈利波特》或者《向達倫大冒險》不一樣。學弟問哪裡不一樣,我說它會違反物理定律,學弟說哈利波特也會;我說它是真實的哈利波特不是,學弟說,那亞克迪奧的血怎麼這麼會流?我嗤之以鼻,好像他的問題很沒程度。回家之後我把《百年孤寂》和《哈利波特》配著看,越看越恐慌自己怎麼這麼沒程度。

第三次是高二下。這次我不單是本校校刊社的講師,還要在一個營隊裡跟好幾校的學弟妹講「小說閱讀及創作」。說來說去我還是只有一本《談文學》一本《小說面面觀》,又不敢說自己不太懂的艾柯和卡爾維諾,意識流跟後設更是在表面上非常了解。所以我這次我努力讓自己分得清楚大小邦迪亞,倭良諾與奧良奴,然後站上講台:「魔幻寫時是一種純文學技巧,有深遠的寓意......。」

第四次是坐在台北車站內的長椅上等人,無聊沒事翻到香蕉公司大屠殺。突然一位自稱高三升大一的學姊坐到我旁邊,說:「欸你在等人喔。」「是啊。」「等女生齁。」我抬頭看到她的臉,發現自己突然臉紅了。「哎呀這有什麼好害羞啊學弟。」她說對了,我是在害羞,但不是因為我在等女生更不是因為香蕉公司。

第五次就是這一次,我在遊覽車上看書,旁邊的小孩子很吵,家長很腦殘。我心中默默數算邦迪亞上校的小金魚存量,看到邦迪亞家族最後一對情侶做愛的畫面時車子還剛好大搖了一陣。我有點暈車,闔上書,閉目養神。三秒之後,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張開眼睛看到封面上有好大字:「現代文學史上最暢銷的名作。」該死的,我竟然有種正在重讀《哈利波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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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arethe12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